苏格拉底之死
1、 编者按:2020年5月8日,由河北省律师协会行业发展战略委员会 、民商业务委员会、文化交流与体育委员会共同主办,邀请希腊雅典XENIKAKIS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安德鲁先生参加,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妙趣横生的线上“中西法文化探源云沙龙”。现选出部分精彩片段,供大家欣赏。
2、在托克维尔看来,这种不受法律制约的无限权威,永远是一个“坏而危险的东西”,因为只有上帝的智慧和公正才能享有无限权威而不致造成危险。人世间没有一个权威有资格去行使无限权威。无论是以国王的名义还是以人民的名义,以民主政府的名义还是以贵族政府的名义,只要它行使的是无限权威,那么这就是给暴政播下了种子。
3、苏格拉底之死引发了分析实证主义法学的恶法亦法与自然法学的恶法非法的争论。法官被法律赋予了自由裁量权。当法条和情理不能兼顾时,当如何取舍才能两全?何以处置才能合法又合情,胜败皆服?这是法律人百思至今的却没有最终答案的问题。(苏格拉底之死)。
4、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因主张无神论和言论自由,雅典人抓住苏格拉底的学生克里底亚成为傀儡政权首领这个把柄,以不敬神和败坏青年两项罪名把他送上法庭。
5、(实体店地址:南京市栖霞区仙林大学城大成名店2楼)
6、他说:“世人无权随意左右或强行夺去他人信仰的自由和思考的权利。人只要坚守善本,即使没有朋友的认同,没有家庭或物质的支持,也足以俯仰无悔于天地。然善本乃世之大道,只能通过反复深入的研究才能悟明,因此世人应拥有自由讨论所有问题的权利,且不受政府或权威的干预。”
7、我想把事情的经过详尽地告诉你们。在前些日子里,我和其他一些人养成了每天拜访苏格拉底的习惯。我们总是拂晓时分在法院相会。因为这儿离监狱很近,每天我们都一边等待一边谈话,直到监狱开门。一看见监狱开门,我们便来到苏格拉底身边,并陪他度过一天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那天,我们去得更早一些,监狱看守告诉我们说:“因为11人陪审团正在为苏格拉底除去脚镣手铐,同时向他宣布,今天应该如何死去。”随后我们见到了苏格拉底,他的脚镣手铐已经被除去了,桑蒂比——你们都知道她是谁——抱着他们的小儿子坐在他的身旁。看到我们时,桑蒂比哭了起来,还说着那些女人们都会说的话:“噢,苏格拉底,这是你的朋友最后一次来与你交谈了。”苏格拉底看了一眼克利托说:“克利托,找个人把她送回家去吧。”克利托便让他的随从把她扶出去了,她嚎哭着并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部。苏格拉底仍然坐在床上,并且将两条腿蜷了起来。他说:“多么不可思议,我的朋友们,这简直就是人们称之为欢乐的那种东西!欢乐,它奇妙地与自己的对立物——痛苦相联,它们本来是不可能在同一时刻降临到同一个人身上的,但假如他能执著地追寻其中的一个,并且牢牢地抓住它,那么他很可能同时感受到另一个的存在,它们两个就融入了他的头脑中。我想,”他接着说,“如果伊索思考这个问题的话,他肯定会写一篇寓言来描述它们两者先是如何进行激战,然后神又是如何使它们重归于好的;若是它们不愿意和睦相处,神就会将它们的脑袋捆在一起,正因为如此,当它们中的一个来到任何人身上时,另一个便会接踵而至。我所感受到的正是这一情景,当痛苦跟随着镣铐来到我身上时,欢乐很快也降临了。”
8、在雅典的荒烟蔓草里仿佛游荡着一个光辉的身影,苏格拉底,这个不死的灵魂在永不疲惫地捎带着神的圣谕,不住地向来去匆匆的人们发送着理性的光环。他是一个出身于雅典中产之家的公民,父亲是雕刻匠,母亲是助产婆。他出生在希波战争取得完全胜利的时刻,成长在伯里克利的盛世,当时正值智者从全希腊各地云集雅典,给民主制度雅典带来了许多新知和自由论辩的新风尚的时期。
9、苏格拉底早已远去,其一生述而不作,未给我们留下片纸短张,历史上有关他的生活和思想言行的记载主要从其朋友兼喜剧诗人阿里斯托芬、弟子色诺芬和柏拉图的著作里获得。一般认为,阿里斯托芬描写的是遭戏弄、调侃的、具喜剧色彩的苏格拉底,色诺芬记录的是作为常人、平庸的苏格拉底,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是作为哲人的苏格拉底,无论谁笔下的苏格拉底更接近历史上的苏格拉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能够让历史铭记,被后人津津乐道的是柏拉图笔下的作为哲人的苏格拉底,这样的苏格拉底也许有理想化的成分(历史上又有多少人和事是原本的面目而没有后人的穿凿附会的成分呢?),然而后人宁愿相信这样的苏格拉底,至少并不反感。拙文对于苏格拉底悲剧性之死的探究姑且就以柏拉图的记载为主要文本依据。
10、“我将去死,而你们继续活。谁更幸福,只有神知道”。神曰:别来问我。
11、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以及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并称为“古希腊三贤”,被后人广泛地认为是西方哲学的奠基者。
12、调查员:经历这么多,我想我能解开苏格拉底为何而死的谜团了。
13、所以长期以来雅典民主制度在被肯定为西方民主政治源头的同时也一直被诟病,甚至成为了后期雅典衰落的一个原因之尤其再加上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失败,更是成为了雅典民主政治不堪一击的重要例证,以至于苏格拉底之死也要归咎于雅典民主制度权力的滥用和误用。
14、雅克·路易·达维德的《苏格拉底之死》,创作于1787年,现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雅克·路易·达维德(1748-1825年),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杰出画家,新古典主义美术的代表人物。
15、有人说,晚年的柏拉图因为叙拉古的政治失败,放弃了理想国、哲学王的构想,开始认识到法律在现实中的重要作用,将哲学王的统治现实化为法律的统治,从“人治”发展为“法治”。然而,通过我们对苏格拉底之死和柏拉图正义学说的解读,我们在其中看到了柏拉图学说的一致性,也看到了《理想国》中西方法治的萌芽。它不是如何与现代法治精神相一致的那些规范和原则,而是构成西方法治传统——相信存在高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只有通过理性能够看见,它能够帮助人识别现实世界;强调人和国家的正义内在于主体自身,而不是关系之中;人对正义之事的执着,表现为那种从世俗桎梏中解放,进入理念中的世界,陷入的“巴库斯的沉醉”而忘我,是自我从旧秩序中走出,通过理念建立新秩序的“自我的革命”。
16、再次就是雅典民主的方式,抽签和轮流坐庄的方式,具有极大的随意性,谁来掌握权力有时候不是靠能力也不是靠威望而是靠抽签的运气,所以很容易造成权力的滥用和误用。
17、先生们,我把你们当作我的朋友,希望你们能正确理解我的处境。我有一个不凡的经验要与你们分享。
18、调查员:我接到一个来自武汉大学人文通识班的同学的委托:探求苏格拉底死亡之谜。我本人对苏格拉底的死充满了疑惑:作为这样一个智者,苏格拉底必知生命的可贵,更知道作为学者的他的生命的价值,他真的没有去逃避他的死亡吗?现在,让我坐上时空穿梭机,寻访经历事件的人员,探求这位智者死亡背后的故事。
19、政 敌:我是迈雷托士。(说出自己对苏格拉底的死的看法,然后扬长而去)
20、“现在是我们上路的时候了,我将去死,而你们将活着;可是我们中间究竟谁有比较幸福的远景,那就是除主神之外谁都不知道的事了。”(《申辩篇》)
21、在古希腊,法律被视做城邦安全的基础,具有女神般的尊严,可以说是城邦真正的保护神。在此神灵的保护下,古希腊的城邦按法律治理,任何人的地位都不得高于法律。苏格拉底认为城邦的法律是公民们一致制定的协议,应该坚定不移地去执行,只有遵守法律,才能使人民同心协力,使城邦强大无比,严守法律是人民幸福、城邦强大的根本保证,他的价值远远高于个人的生命。
22、对于苏格拉底为什么会得罪民众,可以进行一下更深的解析,当然这是施特劳斯的观点。苏格拉底所惯用的辩证法实际上是一种剖析事物的方法,苏格拉底之所以被称为西方哲学之父,不是因为他创建了哲学或者是第一提出哲学性问题的人,在苏格拉底前,希腊已经有很多哲学家致力于建构自己的哲学体系,并对世界本原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而苏格拉底不想沿着以前的哲学的路线走。他提出了一个命题,既认识你自己,这句话实际上为西方哲学的未来与发展暗暗规定了一条路线。认识你自己,它不只引发了哲思方向的转变,更引起了一场哲学思维方式的革命,前者表现为苏格拉底把希腊哲学从天上拉到地上,把人们对自然与世界的考察转变为对人的心灵与与伦理的考察,后者则表现为试图从各种词汇中规定出一个普遍性与确定性的概念,既把理性精神。然而,想要在民众的这些词汇中提炼出一个具有确定意义的定义,必然会瓦解这些词汇在每个人脑中原来的定义,当然在苏格拉底质疑的全部词汇中,有一些无关紧要,而有一些词汇则不可质疑的,苏格拉底正是命葬于后一些词汇手里。这后一些词汇是法律、习俗与宗教信仰,这些词汇维系着城邦的稳定,苏格拉底用自己的谈话或者是理性把这些词汇统统解构了,顺理成章,他本人自然成了可能威胁雅典人民与城邦稳定的危险人物。要知道,法律习俗与宗教信仰是一个民族在群体生活中慢慢约定而成的,它无法被理性重构和把握,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按照理性的精神建制的,而以苏格拉底为代表哲人们,思考事物的本质与形式是他们的使命与天性,作为缺乏理性根据的习俗与法律便不可能逃脱他们的质疑。
23、因此,对苏格拉底的控诉,是宗教和政治两方面敌意的强大结合。控告者算计着能从一些被伤过自尊心的人那里获得支持;也希望苏格拉底那种不愿妥协的态度会触怒陪审团。
24、啊…先生们,你们投票赞成把我处死,我有几句话想对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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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调查员:想必你就是苏格拉底的学生和朋友了。那你们在苏格拉底死前一定见过他吧。你们没有帮助他逃脱吗?他对死亡究竟抱有怎样的态度?
27、学生:还有一件事,那个准备毒酒的人要我对你说,你要尽可能少说话。说话会使你全身发热,你一定不能做任何事影响毒药的作用。否则的话,说不定还得给你喝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28、同洞穴故事一样,我们不应当将柏拉图的“哲学王”理解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不应当将柏拉图的“哲学王统治”理解为“人治”。哲学王同样是一个比喻,是城邦的理性的化身。柏拉图的理想国,是囚徒走出洞穴所看到的世界,是一个人人具备理性的世界。要人人具备理性,需要哲学王(理性)的教化和引领,因为他能够带来真实的认知和自由。在那个时候,当人人站在太阳下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是哲学王统治实现的时候。我们可以说,哲学王的统治,就是理性的统治。
29、死刑应当立即执行的(那时候没有死缓制度),但恰好遇上了雅典人的求神祈祷平安的节日,这个月不能执行死刑,相当于赢得了一个“秋后问斩”的时间。苏sir既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有钱有势的朋友作为后援支持他随时跑路,甚至有一个外邦来的富豪愿意出钱帮助他越狱,当然长长的外援名单中还有他著名的弟子柏拉图。柏拉图出生贵族,祖祖辈辈都是政治家。
30、“闲暇时最难得的财富”。点评:可我还在加班。
31、为了看懂这幅画,这里先提出两个疑问:为什么画中70多岁的苏格拉底强壮如青年?而20多岁的青年又画的垂垂老矣?画面中还藏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那个人是谁?
32、学 生: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知识只留给自己,而你现在就要离我们而去。但我认为我也一定要分享这种安慰,为什么一个真正把一生贡献给哲学的人在临死前却感到欢乐?又有什么理由认为当今生结束以后,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能发现最伟大的幸福?
33、苏格拉底还认为,法律同城邦一样,都来源于神,是神定的原则。法律最初体现为自然法,自然法也就是自然规律,它纯粹是一种神的意志或神有意的安排。后来城邦颁布的法律称为人定法。虽然人定法不像自然法那样具有普遍性,而具有易变性,但是,由于人定法来源于自然法,人们接受和服从人定法的指导就意味着人们接受和服从自然法的约束,也就是服从神的意志。一个城邦的理想状态必须是人人从内心守法的状态,这既是苏格拉底一生的理想和信仰,也是他最后慷慨以身殉法的内在动力。
34、达维德画作《苏格拉底之死》,描述了苏格拉底就义当天的情节。黑色背景下,身穿白袍的苏格拉底坐在光亮处,身边围绕着他的弟子、朋友,多是悲伤的神色。苏格拉底面容平静,右手伸向装有毒药的杯子,左臂弯曲指向天空,意喻他为了单纯的、绝对的理念,可以平静的、从容的接受死亡。苏格拉底向上的手指仿佛点亮了黑暗、恐怖、冷峻的牢狱,在众人的悲伤中,临终的苏格拉底平静之中仿佛饱含着激情。
35、由于相信神学目的论,所以死亡对于苏格拉底而言并不是生命的结束。他宣称听到了灵异的声音,是神鼓励他来到法庭上为自己辩护。在死亡面前,苏格拉底说:“我碰上死亡是一种福气,而我们极大错误地认为死亡是一种恶。”在死之前,他一直与斐多讨论灵魂是否不朽的问题。哲学家的功能就在于将灵魂从肉体中分离出来,一个将自己奉献给哲学的人面对死亡是快乐的,在另一个世界会发现更伟大的幸福:
36、苏格拉底在被自己同胞不公正地判处死刑之时仍大谈“遵道德、重公义、法律至宝、法制为贵”,认为人生价值莫过于此,真算得上自由精神洋溢了。苏格拉底是位英雄,他意识到道德理想的力量,并自觉、自愿去实现它,即使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他的死是个悲剧,悲剧在于冲突双方都有存在的理由,又不可调和。于是苏格拉底用自己的身躯托负起这个伟大的冲突,托负起自由人格的责任与使命。对苏格拉底而言,他的事业就是他的精神,自觉,自愿,自律从而自由的精神,通过他得到了光大。
37、苏格拉底之死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富有趣味的事件,有人用这个事件探讨希腊民主制度的缺陷,有人用这个事件探讨城邦与哲人这样深奥的政治哲学问题。但我不打算沿着前者的路线探讨,不打算通过考察审判苏格拉底的制度机制,去发现什么问题,寻找对今天有价值的意义。
38、重点看柏拉图。苏格拉底去世时,柏拉图只有29岁,他并不在场。画家却把他置身于这个画面中,并且以一个老者的形象出现。他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门洞,对应着画面中唯一一个有纵深感的时空。这里代表着时间。这个舞台剧般的场景是在他的脑后迸发出来的映射。如果从左往右看,可以理解为:在那很长很长的时间以后,柏拉图都在还原和勾勒这个他错过的场景。这是他这辈子逃过的最重要的一课。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世界是由向外张望的,缺乏信念扭曲的人们和向内审视充满了勇气抗争的老师苏格拉底这两种人构成的。
39、苏格拉底身处雅典民主制面临深刻危机的时代,民主政体几经被推翻,经历过寡头政治统治的普通雅典人痛恨寡头政治的专制和暴虐,他们怀念雅典民主制曾有的辉煌,但并不真正领会民主制的精髓,将民主制简单理解为严格遵循“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没有是非善恶判断的民众自治。而重新掌控政权的民主派已如惊弓之鸟,大搞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为使自己的意图和欲望现实化,行为合法化,他们摇唇鼓舌,通过巧妙的“辩论术”将正义等德性置于抛弃了真理客观标准的、以利己为价值取向的个人臆见及其自由意志的肆意玩弄之下,以民主代言人、民众利益维护者身份自居的他们利用民众对民主制的好感和误解以及对个人利益的追逐,尽其所能地取悦大众,煽动民众情绪,将大众民意牢牢操控在自己手中,使大众沦为人云亦云的应声虫和失去是非善恶判断力的庸众,使民主完全沦为实现其少数人利益的工具。这种完全受已然堕落的民主派操控的民主制,在苏格拉底看来只是“非正义的民主制”和“庸众的暴政”。雅典民主制的这种弊端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充分暴露。公元前406年,雅典海军在阿吉牛西之役大败斯巴达海军,政客们却以阵亡将士的尸首没能及时运回为由,滥用冠冕堂皇的民主对10名海军将领提起诉讼,公民大会判处其中9人死刑,大会核心人物苏格拉底认为审判不合法,投了反对票,得罪了操控民意、排斥异己的民主派,被结党营私的他们怀恨在心,这为后来被控告埋下了隐患。雅典民主制的工具化、庸众化和民主精神的败坏,使得曾经显赫一时的雅典民主制已然成了徒具民主驱壳的累赘。富有哲学反思精神、众人皆醉惟其独醒的苏格拉底对此痛心疾首,他决心做一个勤劳的、清醒的、执着的却令人反感的牛虻,去叮咬雅典这匹昏睡在虚假民主制温床上的、血统高贵的惰马。
40、每当谈论起世界文明的停滞不前或希腊文明的不进反退时,人们总会以苏格拉底的不幸为例来佐证雅典人的冥顽不灵。如今,经过翔实的考察和研究,我们对苏格拉底,以及他的生前身后之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这位街头演说家虽然有点招人厌烦,却才华横溢,他用追求学问的一生致敬公元前5世纪在希腊盛行的思想自由精神。因为当时的老百姓还相信神明的存在,于是苏格拉底便自称神的使者,能预示以何事不当为。虽然大家不能完全理解他所谓的“灵迹”,却知道他对常人视作神圣的东西嗤之以鼻,对传统习俗置之不理。最后,当政者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这位饱学之士。
41、“倘若死亡是一场无梦的长眠,你们又何必悲伤呢?看淡那些污蔑你诋毁你最终又将成为你的人。”
42、根据柏拉图的《自辩词》中所记载的苏格拉底的自辩词,苏格拉底自称控告他的起诉书大致如下:“苏格拉底是个做坏事的人,因为他腐蚀青年,不相信国家(城市)所信奉的神祇,而相信其他新的精神存在。”表面上看,苏格拉底是以“亵渎神明”和“腐化青年”的罪名被起诉的,但在这两项罪名背后隐藏着苏格拉底与雅典民主派在对待其时民主政体态度上的深刻分歧——苏格拉底的强烈不满与民主派的无条件拥抱。至于为何民主派不直接以“反对民主政体”而以“亵渎神明”和“腐化青年”的罪名起诉苏格拉底?那是因为苏格拉底从来没有公开反对民主政体,他只是对其时被别有用心的民主派利用、已然变质的民主制表达强烈不满。
43、苏格拉底的父亲是一位雕刻匠,他子女众多却收入菲薄。因为没有办法负担两千元一节的课程,苏格拉底从小没接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但在年少的苏格拉底看来,追求纯粹的真理和研究无用的科学现象简直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他认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培育自我的信念:不懂几何学没关系,叫不出彗星或行星的名字也不碍事,反正这些外在的东西于个人灵魂的提升无益。